Thursday, October 11, 2007

韻詩(Vincci) / 關於女人(八)

西元一九九七年一月三日,
天氣頗涼快, 星期五晚, 多人,
紅隧例塞, 還是轉乘地車吧!

今天是個不相干的人在這世上活了廿年多,
可他算是個死剩種, 也少向人透露,
因此, 下班後, 他選擇了赴宴, 替別人慶賀,
反正, 老爸說那是母難日吧了, 記得孝順便成。

尖沙咀中港城內, 有家叫皇上皇的酒家,
它已經跟烤雞和火熖雪糕沒甚關連,
飲宴吧了, 人情要緊, 又不是做食家品評...

但說到尾, 還是要見人的, 進酒家前,
不防在不銹鋼門框外照照個X樣,
尚未嚇死自己, 希望沒有損害市容...

自幼少用毛筆, 唔係交公課都唔會主動臨帖或謄文,
太毫、小毫、狼毫, 點分啫!
話時話, 科學毛筆都好鬼難寫...
個人D書法差, 用セ寫又有セ分別,
所以每每赴宴都要獻羞一次,
又要勞煩D男女笨象(賓相)找一大輪,
「請問男家還是女家?」

「學霖(LF)! 怎的這麼遲...」大表哥嚷着。
「Ha! 七點幾叫遲?」我笑笑的回應。
大表哥:「你睇你大姨...」
LF:「大姨! 恭喜、恭喜...拉(么)表哥呢?」
對, 今天正是妳么舅父娶妻吉日...

條件反射還是本能反應, 眼梢給我看到了妳...
妳正坐在一旁, 肢體動作告知我, 我已進入妳的射程範圍,
(不, 是視線範圍),
妳跟那個一起由紐西蘭回來的女同學給我品評着...
好不雀躍...

我很久沒有看見這麼陽光的笑容...
一點點的害羞, 加上...
再上一次見妳已是多年以前,
那個沒甚自信的四眼妹子...
爸爸話遠親近鄰也要相關照‧,
所以不論聖誕、新年也跟妳們拜訪的...

那天離開工業學院,
成便給妳們買了盒巧克力果子,
妳那時還未到英國上中學吧?
正如妳日後跟我說,
怎的每天以淚洗臉...

說來香港人真奇怪,
聖誕、新年D禮品團團轉,
我送比七舅父D【藍罐】, 結果去咗大姨媽到,
今天妳媽媽給我找來一部「無印」計算機,
應該係妳爸爸D貨辦(Sample),

我從小已經知道妳父母數口精,
可知妳剛出世那年,
地車中環至官塘線才通車,
我父親不久前在那個【地下鐵路 為你建造】的slogan 下給打劫了,
今天講的, 是80多巴仙支持兩鐵合併... 時光飛逝...
我幼時牛王頭, 讀書成績梗係... 唉...
所以週五至禮拜寄居妳家,
說是讓妳爸給我補習,
實是給妳父母指教、指教...

妳爸爸確是個勤奮的人,
那時他在考專業試吧...
每早五時多便起床唸書,
他是我年幼時的 role model,
(直至妳告知我, 他評價我父母之低劣為止...)
所以我幼時, 有些不齒妳外婆(我大姨)
開口埋口的跛鬼般駡妳爸...
一個人的缺憾與他人何干?

她只是羞怒着妳媽媽, 因懷了妳, 奉女成婚吧了...
妳外婆可真固執, 要不是妳表弟要往紐國升學,
她真的一眼也永不再望妳媽...

畢竟, 我父母對妳爸媽有些少恩少惠...(如妳父所說)
要不是妳執着的外婆,
我父母給妳媽的照應便不會發生...
可知我媽媽也相當害怕這個五姊的...

「噯! 學霖, 到這邊跟我們一起坐吧...」妳爸在背後嚷着。

我知道, 妳跟妳同輩的表兄弟妹, 對我都有些少好奇,
只因我父母早逝的關係, 給傳奇化了...
還是老孫嫩叔的輩份使我成了尼斯湖上的鶴嘴不成?

記得我說過妳有點像袁靚靚嗎?
我們也有過我們的廚房宣言...

LF:「如果我追求妳! 妳會給我機會嗎?」(老土得可以)
V:「你知道我是誰嗎?」
LF:「咪Vincci囉...」(唔通係黑幫太子女?)
V:「唔算呀! 中文名呢?」
LF:「咪韻芝囉...」(我故意唸錯)
V:「人哋係韻詩呀!」
LF:「咁似鞋舖名嘅?」
V:「依! 個個都咁講...」
LF:「前額那紅點呢?」
V:「那些胎記早已退了... 怎的你只記我的醜?」
LF:「妳是好是醜我也要記着...」

我也不敢相信我倆的發展來得那麼快...
隱約覺得每段片段是直接下載過來的...好不真實...
大澳的石橋、蛙蛙魚、荼粿,
我們拍照的木棚... 一草、一木...
看了無數遍的Titanic... 梁 ‧ 祝...
waffle餅與網球賽...
那個apple story...
妳給我煎的紅棗茶...
V:「看! 你雙手這麼凍...」

我可是寒命人啊...
如果我說那一年是我生命中最愉快的,
我覺得負了今天的枕邊人,
是誰說男人都是犯賤的...(對不起各位男性, 給拖了下水)
怎的還要想另一個...
腦子這麼複雜的結構我不甚了解...

是無疾而終...
還是棒打鴛鴦式舊調...
他們那裏來的電話...
車輪式的轟擊... 真的效力無窮...
我的AT field給中和了... 心靈的結界已給崩潰瓦解...
我是何許人? 大賊、強盜、殺千刀?

妳爸、妳媽及那個好管他人事的(細)表姐,
(細):「霖, 你知你們甚麼關係嗎? 你大表姐一雙兒女, 有為她想嗎?
她才跟你大姨關係媛和了, 要V走她的舊路嗎... 你聽見沒有... 你...」
LF:「...」
妳爸:「你係咪同阿V一齊呀? 可唔可以唔好開始呀?」
LF:「...」(已經開始了的, 怎麼別開始, 是不要再繼續吧...)
妳媽:「..(.哭聲)...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she's spoiled」
LF:「...」
甚麼姑表嫡嫡親、姨表打死人...
胡楓跟吳君麗式表兄妹太老掉牙了嗎?


這一直困擾着我...
那時, 我已到英國升學了...
記得妳說很想很想見到我,
V:「你不要騙我... 我唔會原諒你的...」
妳知我們相隔有多遠嗎?
當然不是指心靈上的距離...
在黑漆漆的北海上,
我看到的是北斗七星,
而不是南十字星...
除了到煙葉店買電話咭,
那來多的錢飛去妳處...

我那些room-mate只知些皮毛,
也剛相識... 該向誰「confess」?

其時e-mail, 正蓬勃...
我們不也是這麼連繫的嗎?
雖然沒有真跡般接近,
這可暫解相思之苦...
我每早如是的往Trinity Hall(電算房)排隊,
比課堂出席率還高...

是好事多磨...
還事連上天也不允許...
我跟老朋友的告解書與舊秘書的調笑式問候,
隨Reply All這偉大功能傳到妳處了...
好一個反高潮...

自始, 我每天的投信,
給宇宙吞噬了...
茫茫的大海... 那些起伏如豆腐花的波濤...
填充了我過剩的記憶體...

再多的解釋... 只變成掩飾...

渣老闆大作封底有這句贈言:
「It's better to regret what you have done than what you haven't」
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這都已不再重要...
這已成了銘誌在心的嘲弄...
我彷彿背棄了愛情...
佩不起談愛這驚天事...

早前夜赴妳弟的喜宴...
妳母親給我看似熱烈的熊抱...
也不及跟妳的握手和十數秒寒喧...

怎的十年來也不找妳?
我跟妳父說過:
「已經開始了的, 怎麼別開始, 是不要再繼續吧...」

當我知道, 太太真心的希望我倆能再相見時,
我羞得無處可逃...
她心內那根無形的刺...

欠妳們的豈只是一句, 「對不起...」



3 comments:

Blogger70th Floor said...

寫出來了
就好

就不過是那麼一回事嘛

學 霖 山 莊 said...

對...
感謝每一斷似是而非...
擦身而過的美好回憶...

多謝婆婆點化...

情定大飯店 said...

oic...